过去，心想，在场这么多人，老师也在，盛却再怎么混也不敢乱造次。

        况且他一向好说话。

        盛却饶有兴趣地睨着他，眼神鄙夷，仿佛像看一条丧家之犬在地上东西爬。

        怎么办，他真的好想踹几脚，可是无故殴打他人犯法啊。

        他出那种目中无人的表情就已经令所有人震惊不已，可想而知，盛却接下来的行为简直匪夷所思。

        画盘里的态颜料，垂直浇到方杨上，盛却玩味地欣赏方杨由害怕到惶恐，由咬牙切齿到恼羞成怒的彩表情，不当演员可惜了。

        “给她个歉我就原谅你。”嗓音不寒而栗。

        “对不起。”杨浑狼狈不堪，握紧拳，犹豫再三，屈辱地说，“我不该胡说八，对不起。”

        好一个能屈能伸大丈夫。

        可盛却不干了，不经意间颜料弄脏了他的手指，他拆开纸巾边边说，

        “要不你跪着吧，才伺候主子都要跪着，你犯了错，更要好好跪。”

        “好好”这俩个字音咬得很重。

        “你别太过分！”杨声嘶力竭地咆哮，把他当狗当才，亏他想的出来！

        “我过分？你拿人女生开玩笑就不过分了，她哪里惹到你了。”盛却当即质问他，纸巾成团，随手扔进垃圾桶。

        盛却很爱干净，口袋里会装薄荷糖和纸巾，纯黑的发蓬松干燥，校服背后没有乱七八糟的涂鸦，总之让人赏心悦目。

        现在的他就是一条温柔毒蛇，看似无害好相，实则阴暗扭曲，恐怖得很。

        “你还没有上过领奖台吧，再耗下去，我不介意带你去验一下受万人瞩目的滋味，场面一定…”他顿了顿，“一定特别壮观。”

        瞧瞧，他多大方。

        杨虚汗直冒，他着脸转向老师求助，老师却无动于衷地将摆到一边。

        小孩都懂的理，何况大人。

        别无他法，他极力忍着，抬，屈膝，歉，一系列作行云水。

        “对不起，我真的知错了。”

        碎石磨得膝盖酸楚疼痛，直到他跪了大概有十分钟，盛却终于有了反应，

        “可以了，那么麻烦你，吧。”轻飘飘的语气，比辱骂还叫人难堪。

        他起，咬碎牙齿暗地发誓，绝对不能让盛却好过！

        “老师可以给我一盒新颜料吗？”盛却微笑请求。

        大家显然被吓坏了，风光霁月，温如玉的盛却居然也会折磨人，方式还变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