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多年未有的yu
“记忆有时候会自己护主。”云司明淡淡dao,“太可怕的,会被藏起来。”
ma车晃了一阵,雪声沉沉。叶翎支着困意,“云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可曾听说过……鸦天会?”
“没有。”
“江湖上的旧组织。”他目光落在窗外,语气平平,“现在世人嘴上说得最多的一句,是‘四旗共治天下,各守一方,四旗共尊’。狼、虎、鹿、鹰,四旗并立。”
他顿了顿,像是随口翻起一页旧纸:“不过十几年前,四旗之上还立过一位共主。”
叶翎轻声dao:“共主?”
“说是名唤‘天鹤’。”云司明淡淡dao,“时间久了,真真假假都糊在一块,世上多半只还记得一个名号,和一块不知dao有没有人真见过的墨玉旧令――天鹤令。”
他话音一顿,似笑非笑。
“听说当年那块令,被人一锤砸得粉碎。”云司明dao,“到底碎成几块,谁也说不清。有人说三块,有人说四块,还有人说后来又被人磨了边角,改刻成护shen符、腰牌、佩印,散在江湖各chu1。这些年,还有人爱挂在嘴边一句话:‘合令者即天鹤,持令者承位。’”
“听着ting像替天下人说话的口号,谁集齐碎片谁zuo共主。”
他顿了顿,才接着dao:“能说得准的,只有一件,虎旗。”
“现在的虎旗旗主,也是禁司营统领。”云司明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旧闻,“他手里已有一块墨玉旧令残片,背后只剩半句小篆:‘持令者承位’。”
叶翎心口轻轻一tiao。
“市面上你听到的那些说法,十句里有八句是他们自己放出去的。”云司明瘪了下嘴角,“说什么‘日后若要立新天鹤,这块令就是封赏’,听着ting公dao,人人有望,谁都有机会凭本事往上爬。”
他低低笑了一声:“看着像替天下人开路,其实是替自己铺路。”云司明dao,“皇帝新政还没站稳,各家各派都自成一摊,朝廷一时收不拢。太后跟虎旗就借着这块残令,把‘天鹤’这块旧牌子拽回gong里,改成一桩可以由中枢任命的差事。”
他抬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听说今年京城三月初三上巳节,要办一场世武大会,比武也好,会猎也好,四旗余bu、商会武护、医门弟子、江湖少年都能去。说是要从天下青年里选个‘魁首天鹤’出来,让皇上亲封为共尊之首。”
“听着倒ting热闹。”叶翎dao。
“热闹是给人看的。”云司明dao,“真正想要的,是‘天鹤’两个字背后的东西。借着这场比试,一面把各家各派的人心往殿廷下面拢,一面等着藏在暗chu1的令牌碎片loutou。谁愿意拿出来换个前程,他们就收谁、记谁一功;谁不肯lou面,就继续躲在角落里,等将来某一天被人翻旧账。”
云司明说完,车里静了一瞬,只剩车轮碾雪的声音。
叶翎指尖在膝上拢了拢,笑意淡了些:“倒是比说书先生讲得还吓人。”
云司明没接话,视线在她脸上停了停,又落到她无意间收紧的手上。
“叶姑娘。”他像是随口一问:“你shen上,可有……来历不明,却一直随shen带着的牌、印、令?”
叶翎心口一tiao。
指尖下意识落到衣襟下那块小牌上,冰凉、光hua,被她从小带到大。
娘曾说:“你亲娘留的,是保平安的吉祥话。”
她一直也只当是家里给孩子的护shen念想。
可刚才云司明的话――
“持令者承位。”
“那块令被人一锤砸得粉碎,碎成几块都说不清,世人却还在到chu1找碎片。”
再加上楚冽临行前那句极低的叮嘱。
“进京后,别把东西给任何人看。
谁问你有没有,你都说没有。”
她手心不由得发凉。
“什么令牌?”她抬眼笑,语气轻得很,“我这种人,能招谁的眼。”
云司明看了她两息,目光很淡,看不出在想什么:“确定?”
叶翎把那点心虚咬回去:“确定。”
他最终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