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他一口气能说六个啊字。”

        徐雅婵明知穆铎泽在耍宝，但还是忍不住想象温柔端庄的温阿姨像小猫一样挠墙的样子。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穆铎泽，很荣幸站在这里……”穆铎泽温好听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无聊的套话徐雅婵却听得认真，因为是穆铎泽在说话。

        徐雅婵开心笑着，旁边站着一个鹌鹑似的男生，好像是她班里的。

        “阿姨才不会呢。”

        穆铎泽载着后座的徐雅婵，穿过拥挤的人群，直奔他们该回的家。

        “那我不保证你坐我车会不会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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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要拉你垫背。”

        不仅仅是因为他出众的高，而是因为徐雅婵太熟悉穆铎泽的影，在人群中用模糊的记忆去比照、去寻找他，已经是徐雅婵的第一本能。

        穆铎泽笑着和老师打哈哈，一副好学生和老师的熟稔。

        男生一溜烟就跑了。

        “回去我就和阿姨告状，你背后编排她！”

        一扭脸，对上了地中海探究的眼神，徐雅婵一时间有些心虚，也不明白自己在心虚什么。

        “老师说的对。这就回家。”穆铎泽脸上堆着好学生的笑，末了和老师分开还大方挥手告别。

        “哦，没事，下次注意就好了。”徐雅婵有些狐疑，但还是接下了歉。

        徐雅婵心不在焉，在草稿纸上画小人，一个地中海秃脾气暴躁的小老，表情夸张，唾沫横飞。

        “行行行，都忙着吃饭，下课下课！”

        “同学之间好好相。”穆铎泽笑着说话，看起来态度亲和，也不知那个男生在害怕什么。

        “小美人儿，告诉小爷，你知今天不跑，是不是你的小穆哥哥和你说的？”

        “走吧，午休本来就短。”穆铎泽轻快地和徐雅婵说。

        “骗人，你说，你是不是委于他才获取到情报的？哎哟，我可怜的姑娘哟~”高中女生开起车来没羞没臊的，也不知轻重。

        中午最后一堂课，地中海拖堂了。

啊，我们高三一班的穆铎泽同学，啊，刚刚参加完省级数学竞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啊，是省级第一名！穆同学准备了很久！啊，所以呢，接下来啊，让穆同学啊，给大家讲讲，他是怎么学习的！是怎么安排的，是怎么提前署大学的！啊，欢迎他！”

        “油嘴！赶紧午休去，高三这么紧张，还瞎玩！”

        “在想什么？”穆铎泽出声打断徐雅婵的思考。

        “没有。”

        “好好好，那我一定小心，功过相抵了吧。”

        一旁的陈孟涵用手比了个数字，一脸憋笑。

        徐雅婵连忙捂住旁边这个大嗓门。

        “你算的哪门子歪账……”

        陈孟涵看着徐雅婵的羞模样，玩心大起，“我要举报你们早……唔唔。”

        “没什么。”

        学生的鼓掌很热烈，明显不是为了穆铎泽的荣誉，是因为不用跑。

        “徐雅婵对不起，刚才我碰到你桌子没歉，还有对不起我碰到你桌子。”男生说完眼神飘忽，看了一眼旁边笑容可掬的穆铎泽，一副忌惮的模样。

        “怎么不会，急得都得挠墙。”

        “你小子怎么跑高一这里来了。”

        “走吧，我妈估计都在家里等急了。”

        “来看老师您，顺便接妹妹。”

        徐雅婵臊红了脸，“你别瞎说，我是看他回来了，猜的。”

        后排的男生高兴地像乱窜的鼹鼠，眼睛也不长的，撞到徐雅婵的桌子，她在草稿纸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徐雅婵有一种感觉，好像面对好学生，就算对方早恋，老师们也不会深究的，额外宽容。

        徐雅婵没好气合上草稿纸，下课的人拥挤，太阳大得晃人，白色的走廊反着光，徐雅婵眯着眼睛，却能一眼看见人群中的穆铎泽。

        抱歉也没说，就直接走了，非常高中男生。

        徐雅婵被她无聊到了。

        解散回班级的路上，陈孟涵自来熟地和徐雅婵勾肩搭背，学着电视剧里的纨绔公子哥，单手指挑起徐雅婵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