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回来，立刻，上！”

        “对不起……接电话啊，我求你，接电话，李轻轻……”

        “江、奕、川。”

        “那种腌臜地方，连个监控都没有，我们的人只在河边捡到手机。”

        ＊

        手机屏幕终于开机，江奕川才发现自己的手抖个不停。

        手机开机了。

        他连忙拿出手机去给李轻轻打电话。

        “江奕川，你看你干的好事！”

        他几乎快要拿不住这么小的手机，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又骂了两声，可是仍旧没有停止颤抖。

        他已经很努力地想去讨人欢心，可换来的结果却是那样一句话，江奕川把那句话记了很久，有几次梦都是她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我不喜欢江奕川。

        “好好，谢谢爸，谢谢爸。”

        “您拨打的用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急忙走上去，正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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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一记耳光猛然落在脸颊，江奕川的被扇歪，耳边嗡鸣声阵阵，他愕然地摸向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喊了声：“爸？”

        江奕川坐不住，在客厅踱来踱去反复拨打电话。

        “用你废话！”江勇又骂，“你事前也不能动动脑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儿子？”

        江奕川不停蹄地溜出去，刚跨出房门，本来在他脸上的讨好表情渐渐垮下去。

        江奕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满屏的消息突然刷出来，反反复复像是投掷的火药，他愣了很久，屏保突然变成通话界面。

        江奕川进沙发捂住脸，手又开始发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伟成那个崽子胆子这么大？视频发到网上？真的假的？骗人吧，就算想威胁他也要事先商量啊？

        江奕川嗫嚅着回话：“爸，视频，视频撤下去了吗？”

        “我已经让人去找这个女生了，看到底怎么理，你就给我安分点！”

        “发视频的人好理，但那个女生失踪了。”

        “我起初还不相信，我说我儿子是顽劣了点，倒也没混账到这个地步吧？”江勇冷哼了声，指骨反复敲在桌上，似命，“把弟弟打到医院去针很能耐对不对？之前你俩小打小闹我也不说什么，结果现在又整出个什么事？还闹到网上去！”

        江勇看了心烦，摆摆手：“，叫许医生上来给你包扎下，鼻青脸的，一天净整些烂摊子来！”

        “确认过了，就是那个李轻轻的。”

        先是风平浪静的屏保画面。

        江勇死死盯着他，每个字符都像砸下来的锐冰：

        江奕川脸上血色尽褪，他张了张嘴，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江奕川又高兴了。

        江奕川猛地站起，正好撞见江勇从楼上下来。

        烟灰缸砸在额上，瞬间有血下来，江奕川捂着额，痛苦地弓了弓腰。

江奕川扔了酒瓶，骂骂咧咧地推开他，去捡地上的手机。

        他看着上面的备注，咽了咽唾沫。

        她看见了吗？她会怎么想？会以为他是故意的吗？不是，不是的，他没有，他当时只是太生气才……

        到底为什么会和她走到这个地步呢。

        反正总是这样，错事有人担着，天塌下来都有人，他江奕川怕什么？他什么也不怕。

        不行，他不能待在这了，他要去找她，歉也好，其他也罢，总有办法说清楚的，对不对？

        江勇脸色沉得像厚的墨，中年人声音雄厚，接下来的几句话几乎就要这样震破年轻人的心脏。

        所以，到底又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现在你来说说，一个女生遇上这种事情，她自杀的可能，到底有多大？”

        江奕川的眼里带着迷茫。

        颤抖地点开通话键，即使没有开免提，对面的吼声依旧能穿透耳。

        可有必要觉得烦吗？有必要对着她咄咄人吗？他不是不在乎她吗，不是不喜欢她吗？

        江勇越骂越凶，江奕川就站着任他骂，时不时应两声，一副好儿子模样。

        到最后江勇骂累了，江奕川还几步上去着个破脑袋给他爹倒水。

        关机。再打。关机。再打。关机。再打。

        反复几次，总是这样的冰冷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