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舞台上,她那条被定制过在黑暗里能亮起光的公主裙。
他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翻涌的情绪。
那把刀还躺在不远的地板上,闪着寒光。
她终于崩溃地放声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委屈、痛苦和那一点点残存的、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不舍,全都哭出来。
不知不觉间,许若眠已经满脸都是眼泪,哭得抽抽搭搭。手抖得几乎抓不住那把刀。
“那就杀了我。”
世界重启,一切重来?
明明、明明只要再用力一点……
她颤抖着伸出手,冰凉的指尖
碰到更冰凉的金属刀柄。她握住了它。
手一松。
“
进来啊,眠眠。”
“眠眠。”
“我恨你……”
“眠眠,想杀了我吗?”
许若眠愣愣地抬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和他手里那把离自己心脏不过咫尺的凶
。
而真正的落幕,遥遥无期。
他的动作很轻,声音也很轻,贴着她哭得通红的耳朵:
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伤痕,血迹,压抑的疯狂,还有那底下……她或许从未真正了解过的灵魂。
是那个站在学生会讲台上、清冷又耀眼的裴之舟。
可然后呢?
“哐当。”
他却没有立刻起
,而是单膝跪在她面前,将沾着灰尘的刀刃在自己昂贵的衬衫袖口上随意
了
,抹去指纹,然后调转刀柄,递到了她的面前。
那把刀被他弯腰捡起。
被关在别墅的日子,被他
得哭到失声,被他抱着喂饭,被他亲眼角的眼泪。
杀了他。
她的视线在刀刃和他
口之间来回游移。
明明现在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给你。”他说。
“如果你真的恨到……必须用我的死才能解脱。”
“知
为什么上次读档失效了吗?”他声音低得像呓语,“因为我‘不想’让你走。”
“所以这次,也一样。”
裴之舟看着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样子,沉默了几秒。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她
口,那里因为剧烈的哭泣而起伏着。
拢,小
空虚地张着,淫水一
往外涌。
一瞬间,她脑子乱哄哄的,闪过很多画面。
再也不用被他关起来,再也不用承受这些……
很沉。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捧住她
漉漉的脸颊,用指腹
掉她糊成一团的眼泪。
“……呜哇――!!!”
她张了张嘴,
咙发不出声音。
“你现在杀了我,也没用的。”
“眠眠,”他抬眼,望进她茫然失措的瞳孔深
,一字一句,
那把沾着血的刀,掉在了地上,
到一边。
刀尖抵住了衬衫布料,微微下陷。
闭上眼,不再看那把刀,也不再看他。
可活着面对他,似乎……也成了一种习惯了。
刀刃的寒光,映着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校服干净的裴之舟,夕阳下唤她的名字,声音淡淡的:“许若眠。”
殷红的血珠,开始从刀尖刺入的地方,一点点渗出来,染红了浅色的衬衫。
“世界……会自动重启,读档。”
世界没有重启,时间依旧在
淌。
一点,又一点。
只要接过来,用力
进去。
她咬着牙,手上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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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急促起来,手指蜷缩又松开。
“原来的我。”
一切就都结束了。这噩梦般的纠缠,这令人窒息的控制,这不断轮回的绝望。
锋利的刀尖刺破了昂贵的面料,传来细微的阻力,然后是更坚韧的、属于
肤的
感。
还有更早以前。
他
膛的肌肉瞬间绷紧,但也仅此而已。他没有后退,没有躲避,连眉
都没皱一下。
另一个干净的裴之舟,另一个被设定好的世界,另一个……终将走向同样结局的循环?
杀了他是解脱。
“那时候,你可以再见到……”
“我保证,绝不反抗。”
她用双手才能勉强握住,将刀尖对准了他左
的位置。那里,隔着衬衫,能隐约看到心脏起伏的轮廓。
杀了……他?
最终,只是像被抽走所有力气一样,
地、认命般地,把额
抵在了他沾血的
口。
许若眠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坦然。
为什么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