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有比他更好看的人。总有比他更完美的长相。总有人比他更年轻。

        也许，她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事情对他而言有那么重要。她的手指温柔地抚过他疲惫的眼袋，又划过他有些糙的肤，一直落到他干燥且微微起的嘴上。

        激动和欣喜很快消散成了别的什么情绪。一开始他还会回复每一条评论和每一个粉丝，不过当他发现涌入评论和私信的人们并不是真的喜欢他的音乐后，他就不再这种没用的事情了。

        毕竟，人们会喜欢他，不就因为他的外貌吗？一开始迟栖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并不知自己该出如何的反应。

        “又是我的错啊？”她笑，听起来相当无辜。她的手指玩闹似地了他的耳朵，然后她温柔的声音从他的上方传来：“抬嘛，让我看看你的脸。”

        “都怪你……”他闷闷地嘟囔。

        迟栖说的不错。他现在看起来并不光彩。在昏暗的室内里，他眼睛底下的乌青非常明显，下巴上也有淡淡的胡渣。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又大又圆，像猫一般既警觉又渴望地看着她，好像她的任何一句话便能为他判死刑。

        他不想让她看到现在的模样。他现在看起来一定很丑。他没化妆，他的肤一定看起来很糟糕，嘴肯定也没有血色。

        “别看……”他努力地忍住正不停向上涌的泪水，“别看我……我现在好丑……”

        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也会离他而去。

        当年嘲笑他喜欢“娘娘腔打扮”的人们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回到了他的边。明明他什么也没有改变，而人们却变得更加“宽容”了。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更遭的样子……”季洺哑然失笑。她双手握住他的脸，强迫他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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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脑袋刷地一下一片空白，迟栖象征地挣扎了一下，然后便肆无忌惮地赖在她的怀里。

        他的嘴颤抖了几下，突然低声地呜咽了起来。

        可是迟栖的泪水越来越多，她很快便顾不上来了。他已经泣不成声。于是她只好迷茫地抱住他，双手紧紧地拥着他的后背。

        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季洺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地搭在他的脸庞上。她知迟栖一直有些与众不同，不是他对某些装扮的痴迷，又或者是他对相貌的关注和焦虑。

        没错，都是……季洺的错啦……都怪她什么事情都这么自己……然后就把他成了一个生了点小病就要闹脾气的小作……成没有她就不行的小废物了……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整张脸全都贴在她的膛上，温的热量正透过薄薄的背心布料向他扑面而来。

        不过如果迟栖能知他对她而言有多重要就好了。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季洺惊慌失措，试图用拇指帮他掉眼泪。她说那句话本意是想让他开心起来，而不是让他掉眼泪。

        “你还是那么漂亮。”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