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晏承对此也很诧异。

        “我问你……”她忽然大声，可一句话并未顺畅说完，尾音夹杂一点点哭腔，“叫什么？”

        龚晏承沉默着后退，坚持与她保持得的距离。若有似无的纵容和爱，却不肯越界半分，也不许她越界半分，只一心用不合的语气和情态扮演教小孩的长辈。

        龚晏承一时无比心，差一点就要抬手去摸摸她的发，语气已经不自觉温柔下来，像他一贯服时那样：“不是说主动不好，而是你起码该等到成年，至少要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是不是？”

她面临的异多是跟她差不多大的小男生，从没有在这个环节败下阵来。就算偶尔有经验丰富的，面对这样主动又好看的女孩子，也难以游刃有余，紧张和慌乱总是轻易浮在脸上，给她无限进攻的勇气。

        攻击已经不见了。

        至少，要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她边问边靠近，最弱的姿态，实际最咄咄人。

        而且，她从他上感受到截然不同的干净。与几小时前那个房间里闷热腥膻的气息全然不同的干净。

        这个念如一盆冰水兜浇下。

        这类话她很少说，电影情节中，往往是红着眼睛互诉衷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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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十年光阴，他已经很懂怎样爸爸，而且完全按苏然的喜好。尚在青春期，最苦闷难熬、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如何能够抵挡。

        她很会这样。

        同时还有可靠。坚实沉稳的，很可靠。

        好像炸的小猫咪所有发顺服地垂下来，耳朵也耷拉下来。

        而眼前的男人，明明年纪轻轻，瞧着不比她大几岁，气势上怎么就这么不同？

        “你叫什么？”

        孩子的心情才这样。龚晏承想。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

        “好姑娘，有望并不难堪，要发也正常，可你的安全更重要。”

        她听得出他的关心是真的。而且，她觉得这个陌生男人说得对。

        苏然在消化他的话，所以并未发现随着她心情与动作的变化，男人的呼变得更沉，连膛起伏的幅度都变大。

        如果之前还有些许犹豫，此刻龚晏承已经坚定了要离开。

        她没有红眼睛，说话前也没有这种想法，可话一出口却仿佛某种指引，眼眶忽然就发酸。

        苏然口起伏着，埋首了会儿鹌鹑，实则暗暗平复心。稍稍冷静下来，她终于咂摸出一点不对。他凭什么……凭什么这样指责她？

        话音刚落下，就别开脸。

        少女红着眼睛别开脸。眼神是哀怨的，可怜的小孩子的表情。

        然而某个瞬间，龚晏承骤然惊醒。

        “你又知了！？”

        原来，无关情，无关，仅仅是这种重塑她、引导她，在她混乱的世界中建立秩序的过程，也能带给他无边的满足与快意。他差点就要沉溺。

        然而，他只是陌生人。

        她又仰着要靠过来了。眼睛是明亮的，淋的小狗一样的眼神，声音也细细弱弱的。

        这一切所谓“正确”的引导，或许正悄然扭曲原本的时间线，阻碍她和“他”成为他们自己，阻碍他们之间所有一切的发生。同时也破坏他自己的未来，损毁自己赖以生存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