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驯脱掉浴衣，趴上了工作台。

        领事怀里抱着那只玻璃盒子，里黑蛇盘成一圈，似在冬眠。

        刺青师父让他先去洗了澡，等安和驯出来时，起居室早被摆好了桌子，旁边工台上一溜儿寒光闪闪，整齐摆了各种家伙事儿，看来几乎和716的刑讯室仿佛。

        沈行走后，安澈电话里提的小侍子送到。安笙让家先带他去后面安顿，过了一会儿，听下人报说安和驯回来了，便让家将他叫了过来。

        “阿行数次夸你，说这次得不错。唔。把它赏给你，也未尝不可。”

        异族的概念未能建立，“食人”自然成为最大的禁忌。要推出人型肉畜，贸然挑战双方的心理底线，便毫无益了。

        这条蛇大约一米长，型致，眼睛如深红宝石，纯黑鳞片反光线，让人有五彩斑斓的错觉，美丽非常。

        这个世界却截然不同。

        安和驯还没来得及回答，安笙已经拎着那蛇的尾巴，将它提起，放到一边透明的玻璃缸中，转移了话题。

        安和驯只觉得一刀刀刻下去，便如在自己背上用极细的小刀，一点点地千刀万剐。虽不至于疼到晕过去，却也很快疼出了一细汗。

        这日下班回到家，却见领事等在门口，旁边站着一个刺青师父，大冷天挽着袖子，出五彩的花臂。

        沈行摸摸鼻子，“呃，基因对出了点差错，这条蛇没有小鸡鸡，没法再生小蛇。”

        他一天没出门，只听见外刮风，此刻移步到窗前，果然见外边纷纷扬扬，落下了鹅大的雪花。

分满意，刚刚他那个小小的恶作剧，自然也就不在意了。

        安和驯听了，赶紧跪起来，仰望向安笙，只见他眸色比平日更深，显然刚刚起了致，安和驯忙伸手解开他的扣，凑上前用口侍奉。

        既然如此，安笙便留下来当了物。

        安和驯担心了数日，此刻靴子终于落下，放下了心。

        沈行见他神色喜欢，极是高兴，在一边喋喋解说，这蛇也是厂侍子孕育，情温顺，也没有毒，最是适合物。只可惜了，就这么一条。

        安笙微微点，“你也觉得好看？”

        这植鳞的事儿，刺青师傅也难得一。是要先以小刀在肌肤上刻下半环，再连下蛇鳞片，植入下。

        沈行又汇报了些厂侍在其他方面的进展，临告别前，家把他带的小礼物送上来，是一条黑蛇，安笙的注意力被引过去。

        这活儿难倒是不难，却十分琐碎。

        安笙带着安和驯坐过去，令他在雪白的上躺下，将新得的物放到他上，看着那纯黑的蛇蜿蜒在他雪白的肤上游走。

        为了形成生产力，唯有让家畜以侍子之名，从事社会生活中的各种工作。上古时代的真实历史被封存，虽然一直也有人类和侍子并非同类的理论，却并不算显学。

        沈行点。

        所谓“一滴畜血即是畜”。哪怕肉畜生成了类人的形状，他们从骨子里也十分清楚，那是与人类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物，因而在食用时毫无心理压力。

        安和驯进来时，发丝上落了点雪，安笙奇，“下雪了么？”

        “主人说，这条蛇赏给你了，要在背上个刺青，把鳞片给嵌进去。”

        哪怕是在侍人回归运动推行了二十年后的今天，无论是男女还是侍子，多数都仍未将对方视为“另类”。

        那蛇已被麻醉，倒还好办。人却不能打麻醉药，因鳞片植入后，要逆着鳞片拨弄下，看是否疼痛，才知是否成功植入真层。

        他因势利导，“对。观察者虽然在那个时代生活过，但也只是知其然而已。”

        这蛇是由侍人孕育而生，植入后才不会发生排异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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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让人烧起了炉。客厅虽并不靠它取，但炉中火光跃，在雪天看起来便格外温。

        等到安笙在他的后中尽了兴，安和驯被送上回去的车，才有心思去细想，一时不知安笙这句“赏给你”，到底是何用意？

        安笙奇，“那怎么不拿去多几条？”

        他想了好几天。知这条蛇是厂侍生的之后，更是担心，一时猜安笙这是想让他也生一条？一时又猜也许只是要把这条送他物，心中怔忪不定。

        蛇行走之时，腹下鳞片一张一合，刮着安和驯细的肤，令他又怕又好奇，见安笙目光落在那蛇上，沉静温和，显见得心情甚好，便乍起胆子说，“这蛇好漂亮。”

        他见过一些母船上的记录，据此分析，在另一个家畜世界的演化过程中，有一段人类与被感染者的惨烈战争，延续时间很久，让人类建立起了“外貌纵然似人，基因却可能是另一种族”的牢固概念。

        知安笙喜欢蛇的人不多，敢拿来送礼的更少，安笙伸出手指逗弄，那条蛇就无声的过来，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缠绕在他白色的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