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楚不过了。

        “这很好啊，很适合你。”莱恩笑着倒在地上，望着的夜空，“我就不行了，呆不住。”

        “唔……”被完美抢话了的莱诺顿时失语，他哑然看向莱恩，后者又了他的脑袋。

        “之后诞生的仿生人也会意识到这个现实吧。”莱恩说，似乎仍是在笑，“明明是为了被毁灭而生的，却能要拥有‘活着’的意识。”

        莱诺更紧地蜷起子，手掌在膝盖下紧紧握起：“可是，就算是这样……！”

        “这又不是你的错。”莱恩则说，“在那种环境里突然遇到个可以交的人，任谁都会相信他吧？”

        “……你还真是，一直都没有变啊。”

        “等、哥哥――停下！”莱诺慌忙避开，“――还有，说‘各种各样’什么的，你不是一直在追着手跑吗？”

        “……”

        说到底，他们这些兵为什么要有意识呢？

        莱诺的苦笑加深了，然而接下来，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脑袋上：

        莱恩一时没有回答，火焰又了一下，火星落到了他们脚边。

        莱诺垂了垂眼，苦笑：“我……竟然还相信他所说的。”

        “……嗯。”

        “……你那已经不止是呆不住的级别了吧。”

        火焰又动了一下，光芒在摩托车黑色的外壳上反出一片明亮。

        莱诺抬，越过火光，他能看到漫天星辰正在天空中闪烁。

        人们不认为子弹会因自己将粉碎骨而哀鸣。

        “好好休息。”莱恩这样说。

        “――就算是这样，也很少有人会‘希望’这点，对吧？”莱恩笑了。

        从那些被规定好的路中。

        “彼此彼此。”莱恩说，“看样子，我们都在按照各自的方式努力活着啊。”

        “你知吗？”而后莱恩开口问。

        “我？――才不会哩。”

        这个问题让莱诺突地一愣，但他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知。”

类人了。

        “说得好像我想去找它们似的？”莱恩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是它们先出现找打的吧？”

        然后莱恩说话了：“莱诺，你知我们是为了消灭那些家伙而被制造的吧？”

        火堆“啪”地动了一下，那里的枯木是莱恩从附近捡来的。

        而他自己，却好似从来不知疲倦似的。

        “我……”他喃喃，声音如夜虫低语，“只想安稳地生活下去。”

        “活着”其实是个相当沉重的词。

        “我们可是‘有意识的兵’啊。”他故作轻松地说，“有意识的兵又怎么会愿意以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方式来伤敌呢？”

        比起其他人来说，他着实相当消极，但他亦不奢求太多；世、人类、手、仿生人，他自问力有不逮，宁可守自己的一方安宁。

        “那本书里说，像我们这样伪造的生命会轻而易举地放弃，而真正的生命不会。”说话的人还在注视着天空――他的眼底映照着火焰的光，闪闪烁烁，“所以，我想，至少在这件事上，我要拼死挣扎。”

        “哥哥……”莱诺说，话语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多轻，“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猎杀手？”

        “那么，哥哥。”莱诺抬起眼睛看侧的人，“你会吗？”

        ――有树就意味着靠近树林，莱诺想要帮忙，却被一口回绝。

        “简直……像是在人类手上拼命挣扎一样啊。”他说，这话让边人笑了起来。

        ――这和拟态的手，又有什么不同？

        莱诺垂了垂眼，不由得又是出些许苦笑。

        在深度学习网络上，他早就拜读过这本大名鼎鼎的书――作为“仿生人”这个称呼的来源。

        他从来就没有那么高的志向，也并不觉得自己一人的努力能够改变些什么――

        甚至当他试图逃离时也将这点完全利用了。

        “不过，只要有手在，这种事就不会停下。”莱诺摆了摆手，仰面倒在地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

        为了装扮得更像是手的食物吗？

        所以――他才想要消灭所有手。

        “不要在这种

        “你哥我啊，可是去过各种各样的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事的。”手掌开始毫不客气地搓他的脑袋。

        先前的安忽地变得没有丝毫说服力。

        莱诺望着他，一时无言以对。

        但若被发出去的是个孩子，光是想想，就足以感到设地的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