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时，穆清的手机屏幕亮了，Aviva余光看见是一封邮件进来。

        穆清灌好水壶，开始为它们浇水，动作很慢，心无旁骛似的，对每一颗可怜的植物都仔仔细细，生怕略掉一寸干涸的泥土。

        是陆怀瑾以前想要尝试，却一直约不到的，现在却只有他们两个客人。

        Aviva看着他，觉得他就像一座千里之外的雪山，明明是认识很多年的好朋友，却总觉得离他很远。

        出轨是什么感觉？穆清不太明白。

        －

        穆清闭上眼睛，闻了闻空气中残存的味。

        真可怜，穆清想。

        只能养在私人院子里的花真可怜。

        他在发现那几个避孕套之后，就找了私人侦探查陆怀瑾。

        他这么想着，忽然就发起疯来，把前一秒还喜欢得不行的花尽数剪掉――只剩下一大撮细细长长的枝条。

        “那他可真贱啊……那么爱你，都不能挡住你别人。”

        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你他妈干穆清也不前戏？”

        穆清拿到结果之后，去了陆怀瑾送给他的花园里面。

        拍摄的角度奇怪，但是足以让穆清看清楚，陆怀瑾的阴插在别人的里，还是在最脏的厕所里。

        “唐肆。”对面人对他发起邀约，“――可以约你吃个晚饭么？”

        吃饭的地方定在一间私人厨房。

        穆清剪了一朵下来，指尖拨弄花，又温柔地亲了亲它，将它贴在脸上，睫低垂的样子堪称绝色，这一幕被画家的笔封在油画里也不违和，漂亮得让人心惊。

        很快，这片花园就光秃秃的，大朵大朵的花球狼藉地垂在泥土里。

        －

        他从兜里套出耳机，把视频进度条拉到最前面重复播放。

        他不想哭，眼眶是干燥的，甚至也不想去责问陆怀瑾。

        穆清本来以为是陆怀瑾打来电话，垂眸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哪位。”穆清问。

        但穆清发现自己比想象的更冷静。

        穆清没说话，只是反复按亮手机屏幕，却什么作都没有。

        “好啊。”几秒钟之后，穆清轻快地说。

        只不过要是现在有第二个人在场，看着他的样子恐怕会有点害怕――穆清的样子已经有些神经质了。

        穆清沉默了很久，只有呼声传到唐肆的耳廓间。

        他前一阵子工作很忙，没有时间打理这边，请的园丁也不太上心，明明还是花季，就有不少花边缘卷起来，看着干巴巴的。

        “我对穆清可远不止这样，我亲他一下，他就会透了。”

        它们足够让穆清生疑，后面石桥又赶过来解释，听上去毫无破绽，但穆清却觉得太巧了。

        实在太巧了。

        穆清深呼了一下，将邮件点开――

        陆怀瑾出轨的视频。

        穆清像自一样反复看这段视频，倏尔想起陆怀瑾曾对他说“我将用余生爱你。”

        他坐在台阶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大朵大朵的绣球花。

        穆清迈进这家餐厅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唐肆，他穿着一灰色的三件套西装，没扎领带，坐在钢琴前的椅子

        他的手轻柔地落在花叶上，像摸着自己心爱的恋人一般，眼睛里充满了爱意。

a看着穆清的脸色，小心地对他问。

        也不知看了第多少遍，穆清突然转过，抓着桶盖剧烈地呕吐。

        那是一段视频。

        穆清手指一顿，没有当着Aviva的面打开他，而是走去洗手间，用冷水扑了扑脸。

        他一向笑得很少，现在却亲呢地把这些花抱在怀里，褐色的土粘在他上，他出依赖又慕渴的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