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提醒：“这个时间点，你应该送一杯咖啡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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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着胆子挨上来，伸出了手抓住齐风北的西装下摆。

        裴楠心里咯噔一。

        其实他从回来之后，每天都想上楼看看，看看他曾经住的地方，看看他睡过的床，穿过的衣裳，收到的礼物是不是真的都被烧掉了。

        裴楠满脸沮丧，“可我要怎么应付啊？”

        他肤色白眼睛大，冒出来的泪珠子好像都比别人要大一些，因为哭泣的关系，眼尾有些泛红，眼睛里全是可怜兮兮的请求，紧张的时候，连嘴都被咬出一排齿印来。

        迈着小碎步走到齐风北的书房门口，裴楠空出一只手来敲门，开门的是西津海。

        可他又不敢，忠伯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如果被他找到错误的话，说不定立即就会将他赶出去。

        而现在，裴楠却只敢小心翼翼地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轻轻地：“爸爸，我泡了咖啡给您喝。”

        说不上是起了恻隐之心还是别的，齐风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表现。”

        裴楠急得团团转，不知该怎么替代忠伯，最后只能去问花妈。幸好花妈知一些，：“对外联络的事你也不来，家事我可以，只有先生那里需要你去应付。”

        齐家是木质楼梯，楼梯很宽，因为隔几年就会翻新一次，所以一点也不显旧。裴楠端着咖啡上了楼，尽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却还是将咖啡弄洒了一些。

        因为以前齐风北实在很少回来。

        裴楠虽然作出了保证，但事实上，他并不知忠伯要为齐风北些什么。

        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了。

        但还好洒得不多，本看不出来。

        他知忠伯以前会督促自己的那些事――叫他起床，让他写作业，在他的作业本上签上名字，安排好他的每个假期等等。至于他帮齐风北的，他压儿不知。

        花妈：“应该是早上叫先生起床，替他准备好当天要穿的衣物，早上帮他泡一杯咖啡，伺候他吃早餐就行了。还有晚上要将先生第二日穿的衣服熨好，以及将他有些衣服叫人上门来拿去干洗。哦，对了，还要为先生放好浴缸里的水。”

        得到这个答案，裴楠大喜，连连点，“爸爸，我一定会好的，爸爸放心！”

        裴楠来了劲，“好，我上！”但不到一分钟他昂扬的气势就垮了下来，“花妈，咖啡要怎么泡？”

        裴楠有些晕，他觉得好多事，他脑子还有点记不住。最后他找了一个笔记本来，花妈说一句他记一句，写完后两个人凑在一起找漏，确定应该没有遗漏了才松了口气。

        齐风北扫了下他的手。

        所以这还是裴楠回来后第一次上楼。

        齐风北朝他口扫了一眼，淡声：“先去把衣裳换了。”

        裴楠看他沉默，以为他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赶走，连忙：“我、我也会补偿的，忠伯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会接下他的工作，我一定会好。”

        裴楠有些纠结，凑过去闻了闻，闻到咖啡的香气又觉得有了点信心，踌躇了一下后：“要不再多放一块糖吧。”

        埋首于文件中的男人抬起了，镜片下的眼睛微不可查地眯了眯，视线落在那杯还在晃动的咖啡上，语气冷淡：“谁告诉你我这个时间段要喝咖啡了？”

        书房很大，这里是齐风北在家里的办公地点，以前裴冰都不许进来，裴楠却敢进，几岁的时候还故意爬到齐风北的上，去摘他的眼镜，还他的脸，声气地说：“爸爸陪我玩！”

        秘书先生看到是他，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反而让开了路给他进去。

        “平常都是忠伯给他泡的，我虽然见过，但也不知泡的能不能合先生的口味。”花妈料理得不错，但泡咖啡并不是她的强项。

        糟糕，他第一件事就错了！

        端着咖啡杯上楼的时候，裴楠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裴楠脾气大，爸爸每次出差他都生气，回来他也使小子，要爸爸哄，买礼物，买甜品，还要作上好一会儿才会罢休。

        他算不上是一个尽责的父亲，齐家家大业大，公司里有许多事务需要他理，他还加入了贵族的商会，是其中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会议多，应酬也多，出差时间更多。

        以前裴楠没过活计，一双手又白又，十指纤长光，如葱段一般，指甲盖也是粉色的，指甲修得齐齐整整漂漂亮亮。而他现在的手虽然也白，却因为泡了太久的水，手心指腹都起了皱，手背上还有几条划痕，虽然已经结了痂，但到底比不上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