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有一份要经常与许多陌生人见面，沟通交的工作，已经差不多学会忽视其他alpha不小心的气味或者求偶意象，所以他甚至没有很快意识到季凛对自己信息素的控制能力远远高于同龄人的普遍水准，这还是第一次被他捕捉到一点端倪。

        年轻alpha的味一般都很有活力，但也比较清新。实际上信息素确切来说并不是一种味，只是传递信息，但人类会下意识地用熟悉的味来形容，让它变得更容易被捕捉，即使如此，信息素实际上可以变得甜蜜，刺鼻，在情绪激烈而富有攻击的时候信息素越是强烈的人越会令人想要远离。

        季凛的柠檬味很淡，清新而不刺激，飘在空气里似乎表出一种平和的心情，像卷曲的丝带般扭动，舒展，瑞香问出问题的时候它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似乎升高了几度。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不太喜欢放出自己的气味。”

        在年轻人里这是很少见的，瑞香只是挑了挑眉，打方向盘倒车驶向出口：“感觉不错。”

        话出口好几秒钟，瑞香才意识到这种话有点越线。夸赞信息素的味在AO之间可以是一种调情的预兆，即使不是也总有点挥之不去的暧昧意味。毕竟这两个种之间天然的匹度无法回避，又太容易给出信号，所以边界感尤为重要。即使作为亲密一些的异朋友也可以不带意味地谈论这些话题，但他们似乎还没有那么熟悉，至少尚未跨越这个界限。

        神奇的是，即使明白对很多人而言，这个孩子绝对是非常难搞，并不好相的，但瑞香却总是觉得在利刺，悲剧，孤儿，富豪等等份之下，他并不是一个无药可救，任疯狂的人。

        某种程度上，他甚至很好相。

        从那个疯狂而放纵的派对上看到对方的眼睛时，瑞香就总觉得自己解读出某种深藏不的东西，让他无法忽视这个孩子。这并不仅仅是想要伸出援手的慈爱悲悯之心，他也只是一个凡人，不到拯救遇到的所有人，更不可能时时只想付出，而不想满足自己。

        他总是在季凛边觉得放松，愉快，即使他们可以说是才刚认识。说出这种意料之外的轻佻之言让他觉得尴尬，又忍不住后悔。

        两个人之中明显年长的那个人是他，所以他必须为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负责，既不能把他当一个孩子一样轻视，又不可以将他过早的带到成人世界，说些不妥当的话。即使他理论上知季凛对所谓的成人世界并不陌生。

        而他边的男孩子甚至接近于乖巧地平淡应对了这个问题，他进一步解释说：“我只是不喜欢随便释放信息素，被别人猜出来我在想什么。”

        很好，这很alpha。

        然而，一路上车厢里都萦绕着淡淡柠檬味，以至于下车的时候瑞香恍惚错觉自己的信息素都与之纠缠在了一起。

        海边别墅里，参与度假的人陆陆续续住了进来。人数确实不多，大概也就十几个，看样子他们本来就认识，而联系人群的中心无疑是瑞香。他对所有人介绍季凛时都说：“我们是世交，而且他将来很可能是我的学弟。”

        这似乎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方式，让大分人都立刻接受了这么一个时常出现在八卦新闻中，叛逆而有故事的主人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