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母亲，无论地位还是经验都远超自己，她并不能全盘学来，可人家事的态度和心，沈夫人却颇觉受益。

        他对岳母向来是很尊重的，瑞香也就懒懒地坐着，并不起，先问他吃过没有，又：“没出去。我想着娘年纪大了，虽然特准有轿接送到底也不容易，何况家里嫂嫂们也难免挂心。要是出，免不得家里要等着接着，也说不了几句话，就留她住下，明天再说。”

        接着又叹气：“里的事千万绪，看着光鲜，却也辛苦。我知你素来心气高，主意大，只是要紧，不要逞强！”

        她从小就颇有一种气度，如今更是遍锦绣，满目从容，沈夫人既然了解她，虽然照样担心，但还是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我知，我知，只是娘的怎么能不心疼你？再怎么说，你也才十几岁而已，别的不怕，也怕你小孩家不知轻重，若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因为瑞香也年近四十，在民间虽然有这个年纪产育的例子，但毕竟

        沈夫人听得微怔，又忍不住：“有孕是好事，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因皇帝的看重与培养，景历近日也很忙碌，没多少空闲，回来后总是要来看一看宣英，两人便携手入内。

        她摸了摸小腹，低声：“其实，这孩子未免来的太早。如今我还没有站稳脚跟，东的事情尚且摸不清楚，要是当真因为产育就歇下来，前后也有一年。到时候娘成婚，弟妹们的事又积压起来，岂不就慢了一步？”

        沈夫人到底是见多识广，且知怀胎生产这几个月的辛苦不易，又絮絮地说了好一会话，留下陪着宣英用了一顿膳食，等天色将暮，太子快要回来的时候才告辞出。临行前，母亲的自然也是密密嘱咐，又叫宣英不要害怕，等月份大了自己便进来陪着直到生产。

        沈夫人只看着女儿。宣英见她神色中难掩担忧与复杂，就忍不住又笑了，自己拿起几颗松子穰，慢慢搓掉上面的，神情恬静，对她：“娘，女子在世，虽然不如他们男人，可以为官宰，出将入相，可我想也不能浑浑噩噩，整日里只上心吃穿。我这个太子妃，虽然忙碌，但只觉海阔天高，并不觉得辛苦。何况舅姑丈夫，弟妹妯娌，大家都很好相，长辈很疼我，殿下也贴心，我还有什么叫你不放心的？”

        宣英叫人拿茶果来，亲自给母亲挑了几样，推着叫她坐下歇息，吃点东西。沈夫人看见她手边的卷轴，单子，账册：“这是什么的？你如今怀着孕，怎么还能费神？”

        宣英知她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只是担心，便笑了笑：“我知的。既然它来了，我当然也欢喜，更不会轻忽。何况我不过是帮着打下手罢了，也辛苦不到哪里去。要紧的是殿下的妻子，便不能懈怠他的事。东属官多，亲戚也多，刚来的时候若不能理顺了，不过是给自己积攒的麻烦。不过阿娘大可以放心，殿下对我颇为信任，交了底的，皇后疼爱我，大家也好相，并没有什么辛苦的。”

        宣英虽然是沉稳宁静的子，但终究依赖母亲，送她回去又话别了，稍等一等就看见景历回来。夫妻二人尚在新婚又有了孩子，顺利又完满的过程中也酝酿沉淀出些许令人面红耳赤的情意。

        知她是关心自己，宣英便只是一笑，又亲手收拢起来，叫人放在一旁：“定王娶妻在即，阿娘也有孕，我怎么能不分忧一二？何况我如今一点不舒服也没有，整日无所事事也太难熬。”

        瑞香这里，皇帝亦是从前面回来，见万夫人并不在，便问：“岳母出去了？老人家年纪大了，何必劳动？进一趟也不容易。”

        如今既然皇后母子都并不介意自己频频入探望，也早安排了她陪产的事，沈夫人也就不拘束，到了东见到女儿，便上上下下细看一番：“看你气色很好，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