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倒没有料到来一趟还有如此收获,
笑谢恩,识趣地告辞而去。
对妙音来说,给福华东西比给他自己更欢喜。
瑞香双手抱着皇帝的腰坐在他怀里,深有一种把自己埋进对方肌肤之下,
之内的渴望。他闭上眼,把自己的呼
进皇帝耳畔,轻声低语:“怎么办,我觉得一生一世好像不够了,你对我好一辈子,我仍然觉得你欠了我的,我……我……”
皇帝抱着他,摸摸他的
,忽然想起很多命途多舛,结局悲惨的凤子龙孙都曾经发过誓,愿来世不入帝王家,愿莫为有情之物。生来尊贵固然很好,可其中也并非没有不足为人
的辛酸。
如何度过这大半年,如何让后
重新变成一池静水,如何从相信,到真正走完这一生,再无被背叛的可能,不必面对反复无常的人生,真是一个大难题。
因妙音与皇后之间颇有几分情谊,皇帝对他一向也多几分宽厚,吩咐人赐一张琴给他,又加以厚赐。有他开
,瑞香就叫人开了自己的私库,赠曲谱与一些小女孩用得到的衣料,首饰等物。
妙音看他虽有些情绪低落,但也还算平静,便干脆不提此事,和瑞香闲言碎语聊了许久,又留下用了一顿膳,趁有余兴,便一个奏琴,一个鼓瑟,高高兴兴玩了半天。
从前他以为自己永远不能接受不为帝王的其他可能,然而……
暮色渐沉,
人鱼贯而入,点燃墙
上的琉璃莲花灯盏,又到帝后近前点燃灯烛,瑞香叫女官送走妙音,自己则倚在皇帝怀中,静默片刻,轻声笑起来:“新人尚未入
,一池静水就已经被搅乱,你还真是……不说别人,就连我,虽然也不是不信你,可心中已经想把你抢走,再也坐不住了……”
要进新人这事在
中表面上喧嚷几天,就沉淀了下去,但实际上此后一丝一毫动静,比如清扫殿宇,比如安排女官仆婢等事,无不在
中迅速传播。瑞香知
皇帝有意卸去贵妃手中的
权,因此决定此次礼选若是顺利,贤妃
子也还可以,便交付三妃共理。
音留下,便叫人安排茶点和他说话,顺理成章把此事丢开――礼选关系重大,瑞香不出席可以,但却不能丝毫不过问。这毕竟是皇后职权中十分重要的一
分,他若是不插手,难免不够名正言顺。
旁人或许还看不出来,但贤妃何其老辣,虽然病中
神短,但只听皇帝近日倒是多眷顾贵妃几分,便立刻看出其中端倪,到年下隆冬,竟
是起了
,虽然虚弱几分,得格外照顾,但毕竟已经能出席宴会,自然能够参与礼选。
他也不知
该说什么,甚至剧烈地颤抖起来。虽然不需要同情,虽然也并不觉得自己没有获得回报,虽然旁人比不了自己,可瑞香还是觉得自己并不能轻易甘心。
已经注定发生的事,一味回避只会丧失主动权,反倒引发矛盾变乱,还不如自己忍一忍,经手一番。
瑞香也看过他的脉案,听过御医禀报,知
他今冬若是能够好转,这一年怎么也能挨过去。久病之人就是这样,如果能
皇帝轻叹一声,将瑞香搂得更紧。
他从不后悔自己的每一个选择,但也同样明白瑞香的耿耿于怀。来世瑞香还愿意嫁入天家为皇后吗?他想如果仍然与自己在一起,或许瑞香还是会愿意的,哪怕他知
这条路永远都不会容易。那么为了瑞香,他愿意不再生于帝王家吗?
黄昏时分皇帝回来,见到他们两人只
出一点惊讶,妙音便再奏了一曲,就起
告辞。他本就技艺
湛, 近年又安闲自在,心情舒畅,于舞乐上的造诣便更高,皇帝与瑞香都是懂得赏评的人,纷纷赞扬几句。
皇帝是后
妃嫔的君主,但也是他们的丈夫,忠诚也好,爱慕也罢,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
上。瑞香固然是最名正言顺,能够独占恩
的那个,却也不能阻止旁人觊觎他。
他并非不相信皇帝的话。以帝王之尊,若是无意,
本不必说出那种承诺,而一旦说出,若是不能守诺,大概也无颜再见妻子。但……正如树
静而风不止,就算相信他,瑞香也清楚这是对两人感情的一个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