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眼男孩有些窘迫地：“算是……”

        男孩一开始像是注意到了，脸朝何重生的方向转过来。他一开始还是有些警惕的，紧接着睁大眼愣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听出来了。

        “一包五十，一条五百。”

        他朝盲眼男孩走近，男孩这次不卖花了，改卖私菸。卖私菸的利很高，但被查获是要坐牢的，更不用说男孩双眼不便，万一警察追上来本来不及跑。男孩似乎也知这一点，显得战战兢兢的，脸上的伤痕把他衬托得可怜兮兮的，警惕地听着周遭的动静。

        “不亏的，已经赚很多了……”盲眼男孩很不好意思地说，甚至因为还多赚了很多而感到羞愧。

        何重生从前当大明星跟医生时也赚了不少钱，唯独冒充关锋时的钱不敢动用。他或许早就料到自己会以人类的分重来好几次，所以把财产都放进银行保险箱里，够他用好几辈子了：“怎麽，觉得我付不起？”

        男孩回过神来，明白男人这是在帮他。第一次见面买了他的花，第二次替他解围，这次又……

        男孩讶异地张大眼：“您这……”

        两人相对无话，何重生不知为什麽男孩上回见到他好像还高兴的，这回突然就有些冷淡了。他开口问：“这些私菸怎麽卖？”

        “不是……”

        “那快收一收吧，免得被看见了。”

        只不过这次，男孩的脸上及手臂上有伤痕，看起来像是被人打的，男孩上甚至还有非常重的、其他男人的味，是昨晚留下的。

        何重生站在他的面前，也不出声。

        何重生笑：“这麽卖你亏了吧。”

        男孩便主动开口：“先生，您怎麽会来这儿？”

        男孩把私菸收拾好之後，问：“您住哪？我帮您送去吧……不知方不方便？”

        何重生第一次遇到男孩这种的，明明单纯得一眼就可以看透，但在他上又有很多其他男人的味。

        “要、要的，您帮我这麽多次……”男孩算出一个金额。

        “不必。”

        何重生一开始对男孩并不感兴趣，现在自然也一样，只不过遇见了这麽多次之後，他也难免感到好奇。

穷，他都会怀疑男孩是不是刻意在跟着自己了。而一次、两次是巧合，第三次就真的只能算是缘分了。

        “嗯。”何重生看了一下男孩面前的数量，“收一收吧，我全包了。”

        男孩的眼眶有些红：“先生，您人真好。”

        男孩连忙又说：“您买这麽多……我、我给您打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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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重生顿了一下，他是作犯科的歹徒，也是欺骗人类感情的掠夺者，更是想要在人类内繁衍子嗣的外来生物，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好。

        何重生笑了笑，果然是认出来了。他随便找了一个藉口：“来工作的，你呢？搬家？”

        何重生实在是很想知男孩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只凭着声音就认出他来，便往男孩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