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后来迷迷糊糊睡过去，倒也睡得香甜，酣睡到了天才微微亮，卫琼枝便醒来，探望了望里边裴衍舟还没什么动静，她便自己蹑手蹑脚下了榻，穿好衣裳出了门，又进了昨日来这里前的那间耳房。

        张妈妈正在里面等着她，见她才天亮就来了，便点点：“倒是没误了时辰，一会儿老夫人就起了。”

        卫琼枝没什么话，张妈妈也不奇怪了，又拉过来她来上上下下用眼睛仔细看了，虽看卫琼枝仿佛还是昨日一般素着一张脸，但也只能旁敲侧击问一句：“我们世子夜里对你如何？”

        卫琼枝想了想，老老实实答：“先让我出去，后来还好的。”

        张妈妈便不再继续问了，唤来丫鬟给她梳洗打扮，等妥当之后便急着把她往老夫人那里带。

        走到老夫人的寿宁堂时，天光才刚刚大量。

        里只有赵氏已经在等着了，老夫人是要看看人，也不是正经要卫琼枝请安——一个妾侍又有什么资格给侯府老夫人请安，那自然是要先避开待会儿过来请安的众人的。

        赵氏又把卫琼枝打量一番，只见她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衫子，还算得，只有底下黄的裙子稍微扎眼些，不过初初作人妇倒也不算太轻浮，便把她往寿宁堂里面领进去。

        老夫人才刚起来，正倚在罗汉床上喝一盏燕窝牛羹。

        她看卫琼枝，倒不似赵氏等人那么明，只是淡淡扫了底下站着的卫琼枝一眼，然后便继续慢悠悠喝东西，等喝了小半之后便推开，这才朝卫琼枝招了招手。

        赵氏领着卫琼枝过去，老夫人让她转了个，而后才：“你挑的人，那是错不了的，比你房里的那个芳姨娘还要强上许多。”

        “是了，她可比她姐姐长得俊俏，”赵氏给老夫人递过去一盏茶漱口，“娶妻娶贤，但纳妾还是看相貌，若挑个不甚美的，衍儿那子便更不肯要了，眼下当务之急，总要先把那事儿给解决了，您说是不是？”

        听到赵氏说到不甚美三个字，老夫人脸上出几分轻笑，吐出嘴里的茶水后：“你是他的亲娘，自然你看过好就好。”

        赵氏刚要说话，却见一旁端水的丫鬟不小心把水打翻了，原本老夫人一向待下人宽和，就算打破了房里的花瓶也从没有打骂的，但今日却破天荒地发了火。

        “玉不过是回家去住几天，你们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了，”老夫人厉声，“一个个都不中用，只有玉才行！”

        赵氏挑了挑眉，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又把卫琼枝往边上拉了拉。

        卫琼枝不知赵氏和老夫人在打什么机锋，也不知玉是谁，但其中仿佛是有什么事，她再笨也能看得出气氛不寻常，便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芳姨娘先前在她耳边说了许多零零碎碎的话，卫琼枝漏下了许多记不清了，也听进去了一些，芳姨娘提了好几次这事不简单，老夫人和夫人都有自己的主意，最后却是老夫人让了一步，才有的赵氏听了芳姨娘的话选了卫琼枝。

        荣襄侯府的老夫人乃是皇亲贵胄，堂堂郡主下嫁，能让她让步的事可不多见，亦不简单。

        一直到老夫人发完了一通火，赵氏才重又上前：“老夫人还有什么吩咐没有？若没有，我便把她带回去了。”

        “回去罢，一会儿他们就该来请安了，她在这里也不像个样子。”老夫人刚要摆摆手，忽然又问，“元帕可看过了？”

        赵氏：“衍儿这会儿还睡着，要等他起来了再整理床铺。您放心，一定……”

        “我自会让人拿来我看。”老夫人打断赵氏。

        赵氏有点怏怏，但在老夫人面前不敢表示出来，“哎”了一声之后便带着卫琼枝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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